翻译:「Chicago — City on the make」 – Nelson Algren

“Once you’ve become a part of this particular patch, you’ll never love another. Loving Chicago is like loving a woman with a broken nose: there may be lovelier lovelies, but never a lovely so real.”

索引

  1. 骗徒
  2. 你是基督徒么?
  3. 银色的昨日
  4. 爱属于酒鬼
  5. 明日的欢颜
  6. 伟人不复存
  7. 没人知道欧康纳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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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餐

野餐回来有点淡淡的失落。

不如说,这几天的好天气让我也有些失落。不仅过去一年的居家生活,本来这几年渐渐地不太喜欢外出,周末也大多宅在家。最近连续出去踏青了几天,感觉整个人舒展开的另一面,也很后悔虚度了许多的好天气。我是个记忆很清楚的人,和对象一起去公园走走转转的每次都有些细碎的印象,聊了什么,想了什么,吃了什么,都分别有印象。但是自己一个人开车路过很久前赏红叶的公园,才发觉这几年其实统共也并没有一起来过太多次。其实还年轻,但是恨自己在一天天重复的日子里过成了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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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得老镜头】Super-Multi-Coated Takumar 50mm F1.4

我计划写一系列宾得老镜头的介绍和个人使用经验。作为第一篇的开篇,先讲讲我与宾得相机缘分。

数码时代伊始,我用父亲的宾得Optio 550开了许多旅行照片。后来父亲送我一台宾得K-X单反相机,伴我度过了许多年。大学时候想要更快(大光圈)的标准镜头,但是完全不想花钱,于是开始在eBay上购买和学习使用手动对焦的K卡口和M42螺丝卡口老镜头——这些镜头当年还很便宜,我拥有的全部老镜头都是$10-$50的价格。后来我的K-X遗失了,过了几年攒钱买了索尼A7。2017年末我忽然又想起手动镜头的乐趣,在本地市场上寻得一个卖家$50刀卖出一台80年代的宾得35mm胶片相机ME Super以及镜头等配件,我被价格吸引拍了下来。取货的时候,卖家说她并不懂,这一包东西是父亲的(我猜近期过世了),我由是感到胶片所承载的时代印记。从这包里的一卷过期十余年的Fuji Sensia 400起,我开始拍摄35mm胶片。2020年升级单反相机时,受到 https://phillipreeve.net/blog/ 的启发也使用A7转接拍摄了一些照片。

相机:Sony A7 镜头 SMC 50/F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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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写作——致自己的一封致歉信

写作对我而言曾经是一件简单事情。从随笔到博客,从课堂作文到人人网。约么从非典时期开始的写作习惯,消失于大学之后。曾经觉得只是学业忙碌之后没有了时间,或者被外语包裹着丢失了火花。也想过是不是没有了近乎于性欲的写作冲动。但是似乎理由都有些牵强。

有一阵子认为自己已经变得近乎无趣,体现在并不知道写什么好了。在最疯狂地写东西的时候,似乎把写作这个内向的行为外向化了,我希望被喜欢,希望看到我的文字能够哭或者笑出来。但是通向这个目标有两条路径,一条是把情绪爆发挥洒在纸上,一条是好好想一想要表达什么,如何表达。我错误地理解了“意识流”的定义,把结果当成了方式。写作就是喝过一些酒之后的胡言乱语。这样一来,一阵子之后,缺少生活经验的我对着屏幕渐渐无话可说。但是这个理由似乎也有些牵强。

在某一年,我曾经对之前写过的文章做过汇总,并且给每一年加了一个标题。为了回溯当时的想法,我来到尘封的文档里读了一读。过去的话,读来是很痛苦的。这种痛苦曾经是源自羞耻,现在全然是源自怀念了。

2010:笛声,那是过去的声音/小心点,别被什么东西吞噬掉。生命并不存在,你只是一部历史
2011:鼓鸣,你在远处等我。鼓鸣,我在远处等你。
2012:琶语:你不语,我不语,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也不会发生一样。
2013:笙歌:沉默
2014:风吟:你听,空气在把我们一点点剥离你听,我们的心,在唱什么歌?

在这一年之后,就没有再增长文字。记录的最后一点东西是开车过汝河时候写的一首短诗

河,只向着一个方向哭泣
一百一十六条枯干的河道,
裸露着心房,灼热地裂开
伸手抓不住坠向西方的红日,
那绵长的,波动的倒影
彻夜难眠,清风呜咽
蓬草的烟雾里燃烧渴望,
燃烧
笛子在午夜寻家
寻你
一百一十七条枯干的河道,
和我
一起等待着秋天的拥抱。

因为没有记录文字,所以很难记起当时的心情了。但是这首小诗的第一句(我已然忘了个干净),让我现在读起来心里也难以平静。

约么三年前,刚刚搭建自己的网站的时候,想过要不要写一写东西。但是总甩不开膀子。似乎成年人的写作与孩子气的写作是不一样的:孩子可以装作大人一般伤春悲秋,胡乱感慨一番。但是大人的言语就有些规矩,话要这样讲,歌要那样唱。

约么两年前,我就在想如何想自己道这个歉:是我把写作这一重要的灵魂部件从身体上革除了。我想了太多怎么写,谁在看,谁会怎么想,这一类有的没的的问题,而忘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写。写,写,写,把想到的都写下来,哪怕不做修改,不再去读。大概做不出好文章,但至少是给自己一双脚印。

谁知道就连致歉信都拖延了这么久。

这篇作为新博客的开篇,我想以积极一点的话结尾。毕竟我希望是一段新的旅程的开始。

那么我想对着雪白的文本框,对着广袤的互联网荒原,大声喊出来。谢谢你这些年在我身边提醒我对写作曾经的爱好,谢谢你记得我写的那些愚蠢的话,笨拙的比喻,矫情的描写,蹩脚的流行语。我已经不知道我爱的是写东西的感觉,还是写给你看的感觉。从十六岁开始,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比这更幸福了。这封信也抄送给你,我爱你。

糖醋排骨

本来觉得我做的糖醋排骨是天下最好吃,做法就是加料酒和姜稍微焯一下排骨去血沫,炒个糖色裹住排骨,倒入开水之后加大量的生抽醋和料酒冰糖,我会放点花椒和葱姜蒜,关盖半个钟,开盖收汁。

但是!但是我是“北方人”,不清楚这菜的“正宗”做法应该什么样。于是我去看了看菜谱,几个平台上写菜谱的人,都说老师傅指导要遵循一个1:2:3:4配比,但是有的说是酒:醋:糖:酱,有的说是酒:酱:醋:糖。看来老师傅只教口诀没教密码本,这一步我就糊涂了。再后面,有的说严禁焯水,有的说不许放油,有的说外行才放花椒大料葱姜蒜。

之后我想,根据科学精神,应该从源头分析一下,这个菜是哪里来的,大概就有“正宗”一说。看了一些苏菜,锡菜,沪菜的介绍,更加晕了。邯郸学炊,忽然也不知道今天做的到底会不会好吃了。

早餐烤土豆

今天早餐做了煎/烤土豆。两个土豆切成小块沥干,铸铁锅烧热油煎两瓣蒜之后煎土豆,撒大量胡椒和一些盐,大概每分钟翻一翻煎了三分钟,这过程中顺便预热烤箱,把整个锅直接扔进去200C=450F烤,过程中拿出来撒了些火腿碎。大概10-15分钟就可以了。今天烤了15分钟顺便烤了宜家肉丸。

太鼓与我

我的音乐游戏启蒙是暑假跟着小叔叔去街机厅,看他屠榜打鼓机。那时候我刚开始学爵士鼓,小叔叔在做音乐。鼓我学了一年就放弃了,只在课上看了许多漫画书。到最后也没学会滚奏,老师很遗憾。第一次打太鼓达人是一群人一起轮着玩psp,不过也就玩过那一次。

大学之后零零星星和住得近同学打过几次太鼓达人街机,2017年游研社写了一篇文章讲太鼓达人街机日渐稀少,游戏厅缺少维护引进,核心玩家痛苦挣扎之现状,我们搜罗了一下,发现家边上一个国营百货楼顶层的游戏厅有一台太鼓达人12亚,找了一天晚上去。游戏厅没有一个人,只有前台一个纹着花臂的姐姐在抽烟,本来想买20块钱的币玩,姐姐说现在做活动100块钱给我们200币。我们就在那一直打到打烊,烟雾缭绕的游戏厅,破损的鼓槌,并没有几个人的太鼓排行榜。那是我对那段时光的记忆,每年回国前几晚我们饭后去百货大楼的游戏厅,聊聊天打打鼓,消耗那200个币,直到打烊。

去年朋友本来要来访我,因为疫情作了罢。也一年有余没有见面了。“那200个币还剩了好些呢”,去年这么说着。游戏厅不知道有没有挺过新冠。但是我已经搬走了。

读书笔记: 《狗样的春天》 – 帕特里克·莫迪亚诺

读的是英译版(Afterimage)。法语原文标题应该是“狗的春天”(Chien de printemps),出自摄影师杨森的一句嘟囔,大概是法语的成句,徐和瑾的中文翻译是《狗样的春天》。英译本标题是另起的,翻译过来是《残相》,也就是停留在视觉上的幻影。很契合小说本身的主题,关于记忆、忘却、摄影与消失。译者想必很得意。

前阵子有一集跳岛的podcast时候听一个作家说很多写作的人形成范式了就一个劲地写类似的东西,我觉得莫迪亚诺这写文章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现在和过去两个平行的叙述试图继续触碰但是截在某个时间点断掉了联系,于是过去的人失去了一些东西,现在的回忆着忘却了一些东西。作为寻找回忆的载体,莫迪亚诺很喜欢写一些物件,比如档案,旧书和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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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粘锅

想起有一年离家之前,把妈妈新买的不粘锅洗出了一道深深的划痕。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我一直记着这件事难受,飞机上也在想,夜里也忽然会想起,好心疼,那不粘锅上深深的划痕。

那年回家的时候,已经趁我不在又搬了一次家,搬家已经很寻常,只是这次没有我参与。新家一切都好,甚至有新的床铺被褥,但是半夜起来朦朦胧胧找不到厕所的时候,有种宾客的感觉。自从搬进新家,我觉得与父母的对话都起了变化,与学生的记忆中的床铺课桌椅割裂开,我不再是个孩子了,我是彗星一样以年为周期相遇的友人,在家时候热热闹闹,离开就大半年音讯全无。我有时候厌烦自己不努力维持,有时候也无奈这些年渐行渐远。心里倒少有罪恶感,除了想起那不粘锅上长长的划痕……

可能那就是我留在家里的印记,是纽带,也是伤口。

至于我自己,可能锅对生活而言有着特殊的意思。它们和我每天吃一样的菜,日子长了也就成了朋友,我会记得它们呼呼冒热气的样子,乘着炖肉的香味,难洗的锅巴,和煮粥噗出来的惊吓。但我对朋友都照顾不足,一顿顿饭菜里,互相都有些慢慢爬上身的疲惫。有时候我会想一些没意义的数字,比如和有的人可能一辈子只说过有限句话,现在已经过了多少呢?不知道生命里还有多少个锅和多少顿炒饭等着我

翻译:人工智能 – 革命还未开始 – Michael Jorda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The Revolution Hasn’t Happened Yet by Michael Jordan

https://hdsr.mitpress.mit.edu/pub/wot7mkc1/release/9

翻译:瀑布棕榈

人工智能(AI)是这个时代的禅咒,在技术专家,学者,记者,风险投资人口中一遍遍吟诵。就像许多其他从学界业界普及到日常用语的词汇一样,在这个词广泛使用的过程中也伴随着深刻的误读。但是这并不是一个典型的“普通人不懂科学家”的故事 – 在这个故事里,科学家兴许和普通人一样摸不着头脑。想象一下,我们的时代里,即将涌现出足以匹敌人类的硅基智能体,这是多么有趣 – 这个图景让我们心驰神往,同时又担惊害怕。而同时,不幸的是,这个图景让我们分了神。

对于这个时代,人们有很多种不同的叙事角度。我所要讲的故事包括了这几个关键词:人、计算机、数据、和生死攸关的决策,但是故事重点不在于“硅基智能体”这个图景。 十四年前我的爱人怀孕的时候,我们去做了超声波检查。诊室里有位遗传学家,她发现超声波影像里胎儿的心脏附近有一些白色的小点。“这些白点是唐氏三体综合症的影像特征“,她说,”您的孩子患病的风险增长到了二十分之一“。 接下来她告诉我们,如果想知道胎儿是否确实有唐氏症的基因畸变,需要做羊膜穿刺术。然而羊膜穿刺术是有很大风险的 – 手术致死的风险大约是三百分之一。作为一个统计学家,我决定找一找这些数字是从哪儿得来的。长话短说,我最终找到了十年之前在英国进行的一项统计分析。分析发现,超声波影像里的白点对应着钙化点,而钙化点确实是唐氏症的预兆。但是我也发现,我们接受检查的超声波图像显示器比这个英国研究里用到的更先进一些,每平方尺多了几百个像素。我回到遗传学家那,告诉她这些白点可能是假阳性(译者:即,检测阳性而实际阴性),和字面意义一样,是“白噪音”。 她说,“啊,这能解释最近几年检测出的唐氏症数量激增的缘由了,正好是几年前换了新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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